第79章 何首乌（1/2）

下午，灌了一脑门盘炕知识，福霖由宋老三牵着，晕晕乎乎去学堂接老五放学，顺便给夫子传授一些知识。

“什么？盘炕？我怎么第一次知道我会盘炕？”夫子惊讶得瞪大眼睛，他是江南人士，哪里会盘炕？他连炕都没睡过！

福霖两手交叠，苦口婆心说：“俗话说技多不压身，夫子正好趁这个时机学一学，看一看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杜仲清摇头，一掸纤尘不染的白衣，“不行，我不会。”

福霖拍胸脯说：“您不会，我会啊，包教包会。”

福霖说完，便爬上杜仲清膝头，选一根毛笔沾上墨，在雪白的宣纸上画图。

她以前没学过毛笔字，只能凭借大概的印象握住笔，可手太小，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很快她变换姿势为满把抓，画出的线不平不直，抽象到了极点。

“做炕首先要围炕边，也就是盘炕，先砌青砖，再砌土坯……”

“围好以后在里面放石头，炕尾向炕头倾斜，石头要压成蜂窝的形状，方便烟在里面穿行，保证受热均匀……当然用青砖也行，不过我爹娘肯定舍不得。”

福霖顿了顿，道：“明白吗？”

夫子忍笑：“明白，不过你这图画得……啧啧。”

福霖自动忽略后面的语句，说：“既然明白了我就往下讲，这里有个重点，必须要给烟留一个出去的口，这就是烟洞眼，烟可以从这里面出去，还能留着清理烟灰……”

杜仲清能考上探花，自然有两把刷子，很快就明白了火炕的搭建，还举一反三地悟出好青砖搭炕的方法，说：“要我去指导你家里火炕也行，不过等你家盖完了，也给我盖一个。”Ｗωw.Ч㈦7zw.cóm

“这包在我身上！”福霖拍拍胸脯，都不用她说，宋义要是知道杜仲清也想盘炕，指定先不干自己的活，也得帮他盘。

说过盘炕的事情，杜仲清抖抖腿让福霖下去。

福霖从善如流，从杜仲清的长腿上滑下，乖乖站在杜仲清面前。

“你去见过张大人了？”

福霖道：“见过了，张大人人很和善，看上去不像是御史啊。”

杜仲清哑然失笑，“你以为御史都是板着脸，一脸严肃吗？”

福霖心虚地移开目光，难道不是吗？

“别看张大人看上去和善，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没人干敢惹他，生怕被他查出什么错处。他比谁都刚强，当初为了拦当今登基，当庭撞柱，差点殒命，唉。”杜仲清回想起过去，眉心皱起深刻的纹路。

“那他当初为什么不辞官归隐？”福霖问。

杜仲清道：“张大人不忍苍生受苦，要么是另有苦衷。”

前者福霖不怎么同意，不过后者嘛，确实有可能，不过这些和她一个农女没什么关系。

“我跟大人提及了您，您要不要去见张大人一面？”

杜仲清道：“过一阵吧，张大人上了年纪，这回返乡需好生休息一段，再者府里人多嘴杂，我还需乔装一番。”

福霖忍不住说：“早该了，夫子早该换一换装束，您看看全村哪有人穿这么白净的衣裳？就连郝老爷都不穿呢。也就是咱们村的人没留意，您这衣服一天一换自己又不洗，一看就知道出自大户人家。”

被福霖教训一顿，杜仲清怒道，“你还想不想盘炕？”

“想，想！”福霖连忙找补，“夫子长相俊美，不愧探花郎的名号，穿什么都好看！”

夫子这才起身，一扬下巴，“回吧，我明天去你家盘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