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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女儿心上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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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碧瑕被药浮锁在浮生阁最偏僻的禁苑中——这院子甚至于没有名字,只能称为禁苑,离药浮药倾住的主院几乎隔了半个山头,尽管如此需要劳烦师父花甲老人一般的身子天天为药倾熬药,药浮仍然毫不犹豫地关了他足足四月,至今未放出,日暮,林语前来给他送饭,见他这几月里逐渐消瘦,不忍心见他如此下去,“师兄今日又在师父面前给你求情了,她还是不让你出门……”

许久没人打理的院子里荒草丛生,宛若老人脑袋顶上的毛发,一簇一簇,斑斓着秃出小片小片裸地来,窗口户门上的木架为虫蚁所蚀,松松垮垮,欲坠非坠,里屋里整齐地铺好一张灰白的被面,同色的床单,碧瑕盯着地上连成串在往高处的洞穴搬家的蚂蚁,痴痴地说,“要下雨了……”

林语在石桌上布好杯盏,今日是一盅胡萝卜粟米汤,两个小菜——韭菜蛋花和葱香排骨,一小煲汤饭,林语却是不解,“你往常不都会问‘师父可有罚师兄’的吗?”

“你不是总会摇头吗?问也是白问”,碧瑕坐到石凳子上,闷闷不乐,“不如不问……”

林语站着把眼珠转了一转,试探道,“你猜出来了?”,她呼了一大口气,把食盒置于脚边桌下,坐到碧瑕对面,缓缓说,“其实,这几月师父日日都罚师兄跪在阁外半个时辰,师兄也日日都去跪……”,她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还好现在不是三伏天,否则不得跪出什么毛病来……”

碧瑕的眸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把它忽视,“可是刚过了数九寒天……”

“你懂的……”,林语很认真地,“师父最疼的就是师兄,不会舍得师兄出事,所以你尽管给我放一百个心好了!”,她有时也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她不该阻拦他们,林语打了个哈哈,似无意间,“你一定要嫁给师兄吗?”

碧瑕立刻点头,半天,他又把头垂下去,“我晓得这只是奢望,至少……师父还在时是这样……”

那是四月以前的中秋了,药倾碧瑕伤痕累累地回来,药浮训斥一顿过后,为他俩开了药,尤其是碧瑕,伤得最重,药倾忧心忡忡,脱口而出,“阿瑕的伤可会留疤?”

药浮一下就抓到了关键,“阿瑕?”

于是碧瑕就这样被关了

林语起先是知道的,药浮把药倾看得跟命根子似的,但万万没想到她对药倾的占有欲那样强,强到不允许她的小徒儿喜欢上别人,娶妻生子,不过这样也好,林语如是想,这样碧瑕也许会知难而退,待到他们二人感情淡去,她再告知真相,或者能令碧瑕少几分苦痛

可碧瑕并没有放弃的打算,“师父真是奇怪,我一个依靠药山之人,就算嫁与师兄,也不会让师兄与她疏远半分,更遑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本也不会介意师兄不能有后这些事,她为何对我敌意这般大?”

林语算算药浮的岁数,“听闻老人家闭经前后,脾气是会有点古怪的,不过,说不准明天……明天师父就把你放出来了呢……”,她混不在意,“而且被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遭殃,天天来回三趟跨了半座山给你送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碧瑕没多少胃口,匆匆扒了几筷子就完事,“我好想师兄……我想听师兄的声音,想看师兄的脸,想真真切切地牵师兄的手,想抱着师兄,想……”

“喂喂,你可够了吧……”,林语勺一勺子饭塞进他嘴里,把碧瑕剩下的肉麻话都堵回去,“我讲真的哈,师兄也没有那么好……”,她坦然受了碧瑕一记眼刀,“那个……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是不是?”

“啰里吧嗦的,在我眼里,师兄就是全天下最好的!”

林语恍然,仿佛听到经年以前,林巧儿在她面前说,“林书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最好的那个!”,他们还真是像啊,碧瑕像巧儿姐,师兄像大哥,可是巧儿姐已经死了,碧瑕和师兄也注定不得善终,林语想着想着,不知觉泪湿罗巾,她的爹娘,巧儿姐尽葬身火海,她的一个家四分五裂,但幸好……她还有师父,师兄和碧瑕……

碧瑕安慰她,“别怕,药山以后就是你的家……”

幸好还有药山……

稀稀落落的小雨,浮生阁在山脚处,往山那边看去时,可以见到药山依稀在雨遮挡下现出的灰蓝倩影,似浸在水墨画之中,又似女子画眉的黛青,林中村的雨下得不如药山一样朦胧,一到雨天,烟囱里的烟都是湿漉漉的,明明白白,干净澄澈又带点泥土的气息,雨过后,阴凉的林子里长出许多蘑菇来,小孩子去摘下一篮子,晚上回家熬汤喝,河流边会出几个螺,她不太敢去捡这些软软乎乎的螺子,尽管她通常只见一个棕色的螺壳压在草坪之中

林语拭干还未滴下的泪水,眼眶润润的,“师父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这回是你犯了她的忌讳,冲动之下,这才……”,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好像在让碧瑕宽心,又好像是在劝自己,“总之你耐下性子,很快你们就可以相见了……”,林语认为自己定是糊涂了,竟然没趁此良机断他们在一起的念头永绝后患,还说什么耐心等等,“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信任的人在骗你,你会原谅她吗?”

碧瑕食指把手腕上那条红鞭绕圈,“你的意思是……他有事欺我?”

“什么?”,林语想通其中关节,一瞬间把其余诸事通通抛皆脑后,“你最信任的人居然不是我?”

碧瑕理所必然,不容置疑,“自然不是你,师兄才是……快说快说,师兄有什么可瞒我的?”

林语发脾气不理他,“没有没有,有也不告诉你了!”

浮生阁前,雨汐汐漓漓打上檐角,湿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门前的青砖地上丝丝流水汇成股,沿着纹路形成小小的溪流湖泊,雨不算大,偶有一两只蜻蜓点水,泛起层层涟漪,药倾束起的长发已然半湿,服饰上深深点点缀着斑纹

一把大伞撑开来,于青天碧水间竖起一座浅红屹立不倒的庭盖,把雨水全然留在伞盖之外,原来是药浮,“倾儿,师父这般罚你,你可曾怨我?”

“不曾……”,药倾目不斜视,任由雨水浸透发梢,昂首跪得正正经经,“师父做事必有其理,做徒弟的只管受着……”

“我记起你幼时,颇喜沉静,我抱你在怀,你却连哭笑都少,我叫你抄习药书,你就闷闷地一字一字抄好后交我,我叫你休息,你就一板一眼地脱鞋袜上床,你天性若此,加之碧瑕是你除我外第一个识得的人,难免依赖,亲热些也无可厚非……”,药浮手里把玩着那支步摇,随着走动,上头的坠子一晃一晃,药浮停下来,直面跪在她身前的药倾,想从对方的眼珠子里窥见什么,“钗钿步摇是姑娘家的玩艺,你为何会戴上?”

药倾犹豫不决,小声仍是说了谎,“这本是我买给小师妹的,小师妹贪玩,才把它簪到我头上,后来竟忘了拿下”,言毕,在满是水的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请师父责罚!”

“责罚什么?”,药浮眼底只有冷漠,还带那么一点不可觉察的庆幸,“你何错之有?”

药倾仍旧把头低着,“徒儿仪态不端,有辱师门……”

“那好!那好!”,药浮连说了两个“好”字,“那为师便罚你……去禁苑将碧瑕放出来,怎样?”

药倾激动地一下抬起头来,双手趴在地面,整个身子弓着,头发紧紧贴着脸,湿溚溚的衣裳染上污浊的泥巴,可原先黯淡的眼里明明发着光,“师父你终于原谅小师妹了!”

“嗯……”,药浮催促,“还不快去!”,她将伞柄给药倾,双手合握,轻言嘱咐道,“把伞带上……”

“谢师父!”,药倾接过伞,恭敬地等候药浮撑起另一把油纸小伞回到阁内,之后便转身急匆匆向禁苑而去,药倾知道一条小路,只是路上藤蔓荆棘密生,不免会被刺几个口子,但大约可省下一刻钟——药倾现今一分一秒都不想多等,雨水滴滴答答落到伞面上,叮咚嘀嘀锵,似乎有人在奏着乐,清新的山风迎面轻轻吹来,拂过胳膊上的伤疤,有些许发冷,终归是来到禁苑了

药倾推开门,凉意汹涌进来,林语率先站起,“师兄,你怎么来了?”

隔了半个庭院,药倾看到正在收拾碗筷的碧瑕,碧瑕回过头,两人注视着彼此,天地间忽然只余他们二人,药倾满身泥泞,新伤旧伤的血染红了半件衣服,碧瑕穿着红色便衣,恍惚间像是婚宴上,迟到的新郎官总算赶上了等待自己已久的新娘子,主婚人林语却突然来了句,“你们够了吧!”

“咳咳……”,药倾把头撇开,假装咳嗽两声,才兴冲冲地宣告,“阿瑕……师父愿意放你出去了!”

禁苑的屋内,林语跪在药倾身后,替靠在床上的药倾揉着湿透的头发,药倾到里间换了碧瑕的男装,碧瑕嫌弃女装拖拖沓沓,有些还衣摆长长常令他踩着摔倒,故而无论外出还是山上,他都着男装,要么就只着一条稍短的襦裙,他的衣裳大多是红色,据说是他母亲喜爱的色泽,穿在他身上只是张扬,今日到了药倾这儿,却生生穿出了温和小意来

碧瑕拎张木墩子坐在床脚边帮药倾上药,虽都是小伤,碧瑕依旧担心,“今日能见到活着的师兄,就算再被关四个月我也愿意了”

“以后你……就能天天见到我了……”,药倾今日胆量真不是一般的大,“你可欣喜?”

林语看不惯碧瑕摸着头笑得跟个傻子一样,抬手赏了他一个脑瓜蹦儿,碧瑕回头恼怒地盯着她,林语环臂抱胸,“我看他是欣喜过头了!”

“我确实欣喜!”,自从去年中秋,碧瑕是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他向药倾挥挥手,“师兄你把头低一点”,药倾懵懵懂懂依言将脑袋放下,却见碧瑕从凳上一个起身,在药倾额头上啄了一记,药倾似有些愣愣地摸了摸适才被亲的地方,羞着脸眼神四处乱飘,碧瑕就一直瞧着药倾,笑得像朵花似的,林语把手在两人之间晃了又晃,没得到一点注目,气呼呼地把湿毛巾一扭,带着水盆下床,抬头一瞧,师父竟就站在门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们

那那那……刚才一幕不是全被师父看了去!

林语是又悔又恨,忙推了碧瑕一把,碧瑕先是不理会,而后终于瞥到门前的身影,立即收拾好自己,和林语一道跪下,林语手中还端着盛水的木盆,手战战兢兢抖得水面上泛起波光,药倾整个人呆怔着,不知所措

药浮转身不看这三人,“碧瑕,举止轻浮,败坏门风,今日起……逐出师门!”

“师父请三思!”

“师父,不行!”

林语和药倾同时发话,而后又同时沉寂下去,药浮讽刺地笑了笑,“为何不行?这整个浮生阁都是我的,赶一个人走还不行了?”

林语看药浮正在气头上,不敢再说话,药倾却急得不得了,一拜及地,“徒儿与小师妹同去同留,同生共死!”

“你这是在威胁我?”

“徒儿不敢!”,药倾把头磕得响亮,额上碧瑕亲过的印痕破了皮,“徒儿只是……只是,徒儿与小师妹两情相悦,天地可鉴,望师父成全我们!”

药浮听到话被挑明,浑身一震,言语间满满的不愿相信,“你……你可知你身中白菡萏,不能有后嗣,你还想成婚误人终生?”

“我不在乎!”,碧瑕突然插嘴,“我不在意师兄的蛊,但求师父成全!”

“你们……你们是想活生生气煞我!”,药浮受不住一连退后两步,扶着门的手指抓起,把一扇门抓得嘎嘎直响,转过脸忽地吐出一口血来,没撑得住一会便昏然倒地

春种夏耕,秋收冬藏,一只喜鹊在药山孤鹊涯边的药田里回旋飞落,一片羽毛飘飘然摇下,药浮再次睁开眼,发觉自个躺在主院里自己的床上,想起昨夜的遭遇,“倾儿,倾儿!”,她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着,话语里竟是恐惧,她再次大叫道,“倾儿!”

林语从屋外急急赶来,“师父,你气急攻心,而今要好好休息才是上上之策”,她为药浮拈好被子,“徒儿不会煎药,故去之江阁找了元旺师兄帮忙,所以来迟,师父莫怪……”

药浮一下狠狠地掐住林语的手,指甲印出痕迹来,神色近乎疯魔,“倾儿呢?小语,你告诉师父,倾儿去哪了?”

林语想挣开药浮的手不得,双腿一屈直接跪倒在地,手就被药浮拉着,诚恳请罪,“师兄与碧瑕连夜逃走,徒儿势单力薄,没能阻拦得住,请师父降罪!”

药浮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开始难以置信,再是痛苦不已,然后捶胸顿足,双眼一醒,慢慢平缓过来,“他们……他们可有带盘缠上路?”

林语万分没想到她第一个问的会是这些,可见她对药倾确是疼到了骨子里,“想必是带了,碧瑕平日里还是攒了点钱财的……”

“这般下去绝不是长久之计,今早师父喝完药后,踏着轻功把整个药山都巡了一遍,还好孤鹊涯这边是之江阁的地盘,她并未仔细搜寻,不过依她对你俩的了解,过后就该有所怀疑了……”,林语一得空离开药浮,立时到了药倾和碧瑕藏身的孤鹊涯青霞洞,一是好好看住这两不让人省心的玩意莫要再有逾越之举,二是劝说,“虽然并不放心你们二人,不过……”,这也是她思量再三的决定,“要不你们真的逃吧,逃得远远的,我让元旺师兄给你们备好马和干粮”,她暂时不必担忧碧瑕的身份曝露,他作为“女子”在药倾面前总要有点脸皮

药倾拒绝了,“我还是忧心师父的身子,她要是被我们气出什么重病来,我一生都良心难安,师父毕竟养育我们多年,我断不能抛下她远走高飞”,看了眼正扇火的碧瑕——他在悄悄替药浮煎药,“阿瑕也是这么想的……”

林语不能滞碍他们一片孝心,可也委实是担心坏了,经此一役,药浮若是抓到他们,一定毫不犹豫把碧瑕扔出药山,永世不能踏足的那种,这并非林语愿意的结果

要是二哥在,不知道会怎样做?

他也许会说,“这还不简单,只要这样……那样……便可……”

林语正出神时,洞外探查的元旺进洞了,元旺这人有个挑嘴的毛病,不吃鸡鸭鹅,不吃咸酸辣,养到如今只一副瘦小的身材,胳膊肘拎起一称都没二两肉,乍一看只有十五六岁,其实今年虚岁已满二十,元旺是三长老元猎之的亲子,亦是独子,林语会认得他是因为托他帮忙寻找忘忧解药,又名忆苦的药方,两人都生得弱小,脾性相投,慢慢就熟识起来,这回林语把这事和他一讲,他二话不说就要帮忙,林语却有些忌惮,他不知碧瑕的真实身份,一心只以为是他的药浮师叔强拆鸳鸯,还想着多少撮合他二人

元旺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悄然道,“我爹来了,就在洞外……”

霎时洞里四人乱作一块,药倾匆匆忙忙抄起草席上的被褥枕头,最后干脆将它们卷作一团,碧瑕一手提起还热滚滚的药炉被烫个正着,呼呼地往手上哈着气,林语伙同元旺把两人一个劲往山洞深处推,待到掩饰得差不多后,林语终于空下来问元旺,“你爹怎么无缘无故来这?”

元旺支吾其词,“呃……可能是来采药的吧?”

林语与元旺相处了一段时日,愈发了解到这人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她要不是人生地不熟没几个朋友,绝不会麻烦他,“你……说实话!”

元旺挠挠头,“好吧……我昨晚不小心和爹说漏了嘴,只是叹了句:孤鹊涯那边那个洞可真合适藏人哪!他应该不会在意才是……”

“怎么不会?师父一定去找了你爹,说了我师兄师姐逃走的事,保不齐连他们可能还躲在药山都说了”,林语真想揪他一把,可惜尊卑有序,师妹不能对师兄不敬,“你这只大头虾!”

元猎之大概中年模样,略微有些胖,从山的连绵起伏的那一边能看到他腰间的一串紫金铃铛在艳阳灿烂下映衬的光——不怪元旺隔得老远就认出来人,元猎之带着一盏没点着的油灯,走起路来,似是脚下生风,不一会就来到洞前,在洞外探了几个来回,脚步一转,点了手里的灯,欲进到洞里来

洞里虽说极大极深,可也禁不住查,只要元猎之进洞,碧瑕和药倾九成九是藏不住了

元旺着急,一个踉跄,跌出躲着的草垛外,林语想伸手去拉,终归迟了一步,元猎之见自家儿子扑倒在地,“小捣蛋鬼,你怎么也来了这?”

“我来采药!”,情急之下,元旺只能用了先前给元猎之找的借口,待定下心来,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个借口真是天衣无缝,“药浮师叔新收的师妹不是要调制忆苦吗?我就是来给她采药的!”

“你之前不是说这洞适合藏人吗?我来这儿找找你师叔弄丢的那两个弟子,你还不知道吧?”,元猎之四下看了看,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林语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他说,“他们似乎是被阵宗那些个人绑啦!”

“啊?”,元旺表情古怪,“不会吧?”

“怎么不会?这其中的关联你这小娃娃自然不懂,当年阵宗与药山结怨,就和倾儿那孩子有莫大的干系!”,元猎之眸光中闪闪发亮,貌似在谈论什么惊天大秘密,“说不准他们还是自愿走的呢……他们哪知道,要换我,生恩不如养恩大……忘恩负义的两个家伙……”

“不是这样的!”,元旺脱口而出,“师兄师姐他们是被药浮师叔逼到这般境地的!”

元猎之意料之中的样子,笑笑说,“是吗,小兔崽子?”,一脚踹向元旺的屁股,“知儿莫若父,你个小混蛋还想蒙蔽我?”,推开想拦住他不让进的元旺,“让我进去!”

此刻林语已经在草垛里把元旺骂了一千八百回了,她想了很久,久到元旺拉不住元猎之了,她才喘口气从藏身处出来,元猎之看到她,一点也不意外,“果然你和这不孝子是一伙的……”

“你是如何猜到的?”,元旺后知后觉

“如果她不是和你一路的,你之前还会拿她当借口?不怕我去对供揭穿你?”,元猎之果然是最清楚儿子的,元旺也真是武林第一大嘴巴,“说吧,你们两个在耍什么花样……”

“不是花样!”,元旺率先开口,想要将功折罪,按林语告诉他的原话添油加醋说出,“是药浮师叔想拆散师兄师姐,他们都海誓山盟许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的诺言,花前庭后定月下老人死生相依的姻缘了,可药浮师叔就因为一己私利硬是不顾他们的深情厚谊,把他们……”,林语连忙捂住他嘴打断他的话,再说下去她师父都快成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实际师父只是舍不得师兄,所以气糊涂了,万望师伯替我俩好生守住秘密,过几月师父气消了,一切自然就好……”

“你们……诶……”,元猎之算是接受了他们的说法,“好了,我这个长辈是最受不住你们的请求的……一月,我就帮你们隐瞒一月,一月过后,我就告知浮香……”

药山藏药的殿阁里,层层叠叠的药匣垒作山一般高大,有梯子上下来回,十五格为一层,“药山号称包揽万千奇药,只缺一味,传说受黄泉之水灌溉的奇草,黄泉消前尘过往,草灭七情六欲,但其第三叶独用可解草毒,天下之大,这黄泉所在,西蜀西南,南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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